年的五十年校庆结束后我从中午吃过饭后就睡,一直睡到晚上10点才醒,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酣畅的一次午休长眠。
醒来打开手机,看到了匆匆赶往合肥参加硕士班考试的渠晓峰校长的短信:“晓林兄,校庆压力真大,我们一起克服重重困难终于顺利完成了,感觉到在一起工作真是兄弟之间值得珍惜的缘分……”
这短信我看了很久、想了很久。
晓峰年分到学校,相识有30多年了。
我们是性格和行事风格非常不同的人。
年一起做老校长的左膀右臂,老太太交代说:你们是互补的一对,一个宽大而多失之于粗,一个细实而易于流之于琐屑,合则威力无穷。
老太太这话的深刻哲理性我们当时并没有过多深入的去领会。三十多岁的年龄,心里有硬度,眼前是高度,心里唯独少了厚度和宽度。
我们做老太太哼哈二将时就干仗,有分歧决不妥协的对立着。弄得老太太伤心了好多次。
那一次干到了澳洲,不可开交的吵着,把老太太气得无语。
我们现在知道相处模式中有个重要的概念叫“磨合期”,人与社会、个人之间、夫妻之间,都有个因摩擦而生阻力,磨光滑了则平顺的过程。
那时我俩就在磨合期里。
老太太的爱人汤市长看出门道来了,说马、渠这俩小子吵架、横睁眼没事,伤皮不伤瓤子。
03年市委组织部考察班子,就问已经确定担任新校长人选的晓峰,马这人做你的主要助手你能驾驭得住么?
晓峰说我和他不是驾驭和被驾驭的关系,彼此心怀坦荡,相互支持,合作共事,会配合得很好。
后来这话传到我耳里,让我感动了许久。
实话说,组织上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。我做事喜欢束缚少,讨厌死板,处理问题硬气,老校长在的时候我对助手的角色认同感就非常弱。你要让我干你就别插手,我干坏了我负责;你要插手我就收手,你干就是。所以老校长分我一摊子事情从不过问,放手让我抓。出了问题狠狠训我我也服气。
渠一段时间曾是个时时处处都习惯于亲问的主,刚干一把手好多人会有这毛病,经常会惹得我臭脾气发作,较真起来很多时候就会和他冲突,吵起来脸红脖子粗的,脸一冷根本就不理他了。
按他的说法,我身上文人习气很重,酸臭酸臭的。
有时想,可能是我的毛病,脾气不知控制,年龄本就比他大一岁,遇事太和他顶真了。而且你老马认也吧,不认也罢,中国官场非常讲求一把和副手的上下级关系,晓峰对你老马没有任何架子,谈问题都是讨论似的,遇到这样的领导你够幸运的了。
渠是个厚道之人,我们搭伙干事情,外面议论很多,什么他诸事皆顺老马了;俩人不团结,干仗家常便饭了。诸事皆顺和不团结这些个明显矛盾的流言,在他那里都是一句“听那狗屁话你还不得被熏死”。
最搞笑的是“疯子李阳”来校,这个人是个场面油子,为了更快的和新环境融入,居然在全校师生面前调侃说我象是掌握方向的,渠倒象是抓业务的。
这小子满嘴跑片子,几千人的场子玩笑开大了,非常离谱。
真要是心里长草的,那些个流言,包括李阳的疯话,恐怕早就发作成粗大的绊马桩了。恰恰我又是只有跟人明里斗争的本事,决不防备后面的冷箭的。
晓峰是那种心里有绿却不生杂草的人。
渠有时也会带些不平的说,老马也就我能包容你。
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翻眼看他,关键的时候,关键的事,老马给你扛了多少?你还希望我俯下身子时刻恭敬的说:渠校长好?做你的大头美梦去吧。
有时我也会喊“渠校长好”,当我不喊晓峰喊这个称呼的时候,他就知道老马心里对他有气了,就会嘻嘻的跑过来,问老马哪根神经又出毛病了。
其实想想晓峰真是个貌若憨厚、心藏玄机的家伙,他当校长没几年把老马使唤得头发急白,有时他事多,不是到合肥考试就是到国外考察,累得老马在家晕晕乎乎的帮他干活等他回来,回来了就两句“感谢了,感谢了”完事。
晓峰又是个在关键时刻能够挺住的人,就拿校庆当紧时说,遇事熬夜做完,抓要害问题,一丝不苟的,人瘦了10斤,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你分外同情。
我喜欢乐乐呵呵开玩笑,晓峰也喜欢,但我独不喜与他玩笑;一是他极容易动手动脚,摸摸掐掐的,让我头皮都麻;他有个非常荒唐的理论:男同志之间摸摸掐掐的没什么。一般我警惕性很高,俩人在的时候决不让他跟我距离太近,出差在外绝不与他同屋。
二是他的玩笑没有轻重,直杠杠的过来了,然后他决不问不顾你的感受,在那里他乐得哈哈大笑。
感觉在一起工作真是兄弟的缘分……
他的这话我信,老马是个性情中人,一句这样的话就能够把我打倒,累死累活也心甘。
年陈杰书记、华超校长从分校撤回来,晓峰叫我顶上去,主持天一工作;我二话没说顶了8年。
年他调教育局任副局长,离校感谢老马的话大会上说了一段,活生生的把我对他将老马放到了井底下,撂了挑子他走了的怒火给吞下去了。
他请我吃过两次饭,一次是在一中东门旁的羊肉馆,不到50块钱还喝了啤酒;一次是最近,他说这么多年没有认真感谢过老马,要大不乎的请我吃牛排。
我们去的是东方百货新楼一层的咖啡店,两三个人花了三百多,算是大不乎的出了回血。
有回他心血来潮,非要到我家里来吃饭,说是想尝尝嫂子的手艺,四菜一汤就行。
他太太长期在合肥上班,是平保安徽公司副老总,他一个人在淮北单吊着。我嗯嗯的应着,他来了却拉他进了楼底下的小餐馆,气得他恨恨了许久。
我跟他说你别气咧咧的,我老婆是我专职厨师,你官再大也别想。
尽管只是梦想,我还是希望在一起共事的人能够处得跟兄弟姊妹似的,毕竟工作会占有我们很大一部分人生,我们该期望它也是美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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